末都天空怪异地笼罩着一层层阴霾,放眼望去,整个城市处在一大批废墟之中,满地残骸,阴沉的空气衬得此处十分阴森诡异,许多赤翼排列整齐在空中巡逻,一排排一列列飞过城市上空,在废弃的硝烟中寻找残余的敌人。
在一座高楼顶上,一位白发少年坐在楼台最边缘,寒风撩起他雪白的发丝,发尾处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几点赤红的血迹,在他干净的皮肤下显得醒目。
他身后是洁白的雪翼,那是远古高贵血统白溟龙的象征,期间他眸色黯淡,俯瞰周围破败不堪的世界,在这阴沉压抑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孤寂。
“解决了?”
说话的是一位银发男子,只见男子缓缓向他走来,边走边摘下自己左手的手套,露出里面修长的手指。
“嗯。”
清冷的声音从白发少年口中传来,原本空中洁白的双翼瞬间收回,他似乎连头都没抬一下,盯着前方一缕袅袅向上的灰烟,肩头上的两根白色肩袂随风舞动,因为粘了些战场的血腥而显得不是那么干净。
银发男子没有说话,凭两根肩袂在自己身边晃动,就在左袂随风蹭过他手边时,突然他拉过两根肩袂用力一扯,白发少年一惊,背后瞬间失去重心向后倒去,只见银发男子身后的金翼瞬间张开,顺势将少年拉入怀中,强劲的金翼瞬间包裹住二人,遮住了外面的世界,银发男子用佩刀死死禁锢住少年的双腿,不让其动弹,右手狠狠掐住少年的脖子,将其慢慢向右倾斜,露出左边干净的脖颈,做罢,两颗尖锐的獠牙就要咬上去,尖牙马上就要刺破皮肤。
突然,白发少年身后的翅膀奋力张开,挣脱金翼的束缚。
双腿一弯,双脚瞬间抽出来,银发男子的佩刀下只留下少年空荡荡的简靴。
“滚开!”
少年微怒道。
只见他赤脚站在地上,瞬间挣开银发男子,右手骤然拔出身侧的赤剑,肩头的两根白色肩袂有意识地拉长缠住银发男子的金翼,银发男子还想说什么,突然,一把锋利的剑刃架在他的脖子上。
“哎呀~”见状,银发男子妩媚一笑,用手慢慢将架在脖子上的赤剑一点一点移开,莞尔道:“小时安脾气这么大啊。”
“你在赌我不敢杀你?”
那个叫时安的少年神色冷淡,眸间透着厉色,说罢,只见他将赤刀重新移向男子脖颈。
“最近进步很大,”银发男子依然神色淡然,他不紧不慢道:“但是”“还有待提高。”
说罢,他几乎是一瞬间弹射出去,瞬移到时安后方,一张定轨符骤然间贴在少年后背。
一股彻骨的凉意从身后传来,时安身体瞬间不能动弹,两边的肩袂也随之散开收拢。
他这才发现,他的赤坠不知什么时候被那个家伙顺走了。
赤坠是者人在临行前亲自给他的,无视一切符文法咒,这意味着所有以符咒为主的攻击对他免疫,是个非常强大的武器,里面有上古血龙之魂。
只见银发男子将赤坠拿在手里细细把玩,定轨符能将人定住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,但对于时安,最多三分钟。
不过这也足够了。
银发男子靠近眼前的时安,微微笑道:“这么好的东西他就怎么给你了。”
说罢将时安打横捞起,侧身放他坐在楼顶的沿台上,转身捡回刚刚打架时安散开的简靴,重新拍了拍尘土给时安的双脚穿上。
“哦对了,这个我就没收了。”
银发男子拿起时安赤剑,在他面前晃了晃,便收起了。
他在时安旁边坐下,自顾自地说:“我今天遇到权妖溟阁的人了。”
“你猜我获得了些什么情报?”
银发男子微微侧过头,余光下瞥到时安瞳孔微缩了几分,只见他伸手抬起时安的脸,让他浩瀚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。
他是懂威吓的。
“你不是白溟龙之裔吧,这双翅膀是那个人给你的,我说得对吗,血暝冀罗?”
时安瞳孔露出诧异之色,男人目光一挑,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“血冀,是比赤凤一族独有的一支血脉强大的存在,得其血肉,可增其力,长其智。
若日食其精血,可延年益寿,强身健体,事半功倍。
因此每一个血冀自出生起便被贵族豢养,日食天地灵药,只为让它产出更多精血。
血族自此奚没,为护其后裔,日后一旦有子嗣诞生,父母必断其手筋,灭其赤瞳,因此每个血冀童子在七岁时并不会生出血翼,而是如常人一样的赤翼。
这也是那个人留你在身边的原因,对吧,时安小鬼?”
“但我挺想知道,他是怎么把你养到这么大的?”
因为血冀十分精贵,帝国曾秘密培养了一批,不过活下来的却少之又少。
银发男子妩媚一笑,但眼神中透出来的却是阵阵寒气。
“闭嘴!”
时安瞬间挣脱定轨符的禁锢,符咒骤然崩裂开来,他眼神里透着森森杀意。
只见他一手拉过男人的衣领,一手狠狠掐住男人的脖子,但碍于身高的劣势并不能将他提起来。
男子倒是一愣。
两分17秒。
他眼前这个小鬼,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。
“奕冥歌,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
只见时安声色冷冽,右手指尖狠狠插进男子脖子里。
“只是,借用一点你的东西罢了。”
冥歌咽喉绷紧,但却森森笑道。
时安顿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,突然,他右手掐住的冥歌脖子瞬间软化,连同头颅和身体一起化作一滩石蝶,缓缓散开,时安一惊,骤然收手。
是切片!
时安连退数步,突然一只修长的手从他背后迅速扒来,狠狠扼住时安的头,来不及反应,一利齿瞬间插入脖子下方干净的皮肤上。
嚓——赤红的血液从肩头飞溅出来,落在时安雪白的头发上,冥歌把头埋入时安的脖颈,银发与白发交叠在一起。
时安能清晰的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向脖颈下方涌动,不受控制地进入某人的口中。
他眉头紧皱,伸手狠狠插入冥歌银白的头发里,左手用力抓紧,冥歌有些吃痛,但见他背后的雪翼似是要挣开,又被冥歌牢牢抵住。
他大口大口地将时安的血液吞入腹中,随着血液的逐渐减少,时安的身体渐渐有些脱力,力道越来越轻,他眼前开始发黑,半晌,彻底昏厥倒去。
看着彻底软下去的时安,冥歌满意地一笑,他用手随意地一擦嘴角的血迹,转身拿过几根透明试管,将时安扶起来靠在墙边,用赤刀在他手腕一划,鲜红的血液顺着干净白皙的腕骨滴落下来,滴进冰冷的玻璃管里。
小鬼终究是小鬼。
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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