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惊渡归鸿影》小说简介
《惊渡归鸿影》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,沈懿泽凌豫是作者“墨者先行”笔下的关键人物,精彩桥段值得一看:当前朝狗皇帝的儿子遇上当朝刚正不阿的燕景王,本该殊途对立的两人却偏偏对彼此爱的刻骨。沈懿泽:“认识你这么多年,我还从未问过你,第一次遇见我时你觉着我这人怎样?”凌豫辞:“第一次见你,我编在想,狗皇帝带出来的儿子,这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。”沈懿泽:“那你后来有是怎么喜欢上我这么个根子不正的人呢?”凌豫辞:“或许是因为……你这个人真的很烦。”那年正是长安霜雪初霁时,遇见你竟觉风花雪月都已暗淡,才发现一眼万年不过如此。...
惊渡归鸿影第5章 太子(二)免费试读
秋日里的长空湛蓝如洗,北雁南飞,一只孤雁落了群,它高鸣了几声,雁群又打了个回旋,待离群的孤雁归队后,才悠悠地随着白云飘向远方。
“父亲自永安三十二年随陛下起义,首至战死于北疆,对皇上向来忠心耿耿,别无二心,余怀相信父亲与我只忠心皇天后土实所共见,至于旁人怎么说,尽随他去罢。”
萧穆笑笑,他放下茶盏,目光从凌豫辞身上收了回来。
“那是自然,凌家之忠心天地可鉴,那虎符放在燕景王手里,朕可比谁都放心,只不过旁人可不这么想。
这样吧,如今这五谷收成不好,今年冬天恐会闹饥荒朕便派你前往江南一带走访一下,看看江南余粮是否能接济一下,顺便去避避风头,如何?”
“微臣领命。”
凌豫辞起身,朝萧穆做了一揖道。
“既如此,等过了中秋宴再走吧。”
“是。”
朱色大门被缓缓推开,杨子义蹲在路旁,无聊地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圈,见凌豫辞出来,他便将手里的树枝一扔,拍拍身上的尘土迎了上去。
“主子,皇上他没有难为你吧?”
杨子义道。
“皇土能难为我什么?”
凌豫辞反问。
“喊,就主子你这能冻死方圆十里的活物的气场,一定是有什么事儿,要不就是皇上说了什么,诶,我猜对没有啊?”
杨子义贫嘴道。
凌豫辞冷哼一声,没有理会杨子义这种无聊的问题,只道:“此处人多眼杂,等回了王府再说。”
“那……既然主子还要去见太子殿下……”杨子义瞄了凌豫辞一眼,接着道:“我又邀了元霁出来喝酒,那我……”杨子义话未说完,凌豫辞己然明白,他瞟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这个随身侍卫,道:“随你。”
听到了凌豫辞的应允,杨子义便道了声:“多谢主子。”
一溜烟便跑没了影。
“嘿嘿,总算是把皇姐送走了。
诶,成瑜,今日桂花开的正盛,秋风凉爽,能否赏脸陪本太子喝一杯啊?”
萧谨嬉笑。
“殿下,‘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远’。
如今天下百姓食尚不能果腹,而你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,这酒,你喝得心安吗?
大梁王朝毁在沈赋一人手里,这前车之鉴不够警示吗?
且殿下今日功课尚未完成,这出游殿下可游得理得?”
萧谨劝道。
“哎呀哎呀,我不出去行了吗?
成瑜,真不是我说,你也太少年老成了些,叭叭叭跟个老先生似的,你真的不觉得无聊吗?”
“井未,多谢殿下夸奖哎,你!”
萧谨无奈,竟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于是他长叹了口气,认命似的说道:“真是拿你没办法。”
正说着,一小丫鬟匆匆走了进来,禀报道:“殿下,三王爷和燕景王到了。”
闻言,萧谨便激动地站了起来,却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,手扶了一把桌子才没有摔倒,全然没有一点儿太子的样子。
“快请他们进来。”
凌豫辞与萧泠方才踏进正厅,萧谨却早己在里边候着了。
“三皇兄,余怀兄,久别了,快坐。”
萧谨道,“三皇兄,怎地你俩还约着一起来了,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,我都没来得及准备什么。”
“无妨,只是来看看你罢,我与余怀是途中遇见的,原听说姜家小公子在讲学,本不想打扰,却没见到他人,难道是回去了?
你怎地也不留人家用完膳再走?”
萧冷说道,他那清冽的嗓音喊着总让人能很快平静下来。
“哈哈哈哈,”萧谨笑了几声道:“我也想啊,只不过余怀兄气场太过严肃,成瑜只觉自己把持不住,被吓跑了呗。”
萧谨方一说完,忽地只觉得后背发凉,转头一看,却见该孩辞那似能杀人的眼神正的着他。
“呃……我是说姜拯家中还有事儿先去了,诶,余怀兄,你此次归京,还走吗?”
萧谨忙转移话题道。
可事实上,萧谨听闻有人来访,早己没有了听学的心思。
他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姜拯,坏笑道:“成瑜啊,我知道你不介意在此地等我一会儿对吧?”
姜拯:“????”
随后,萧谨不等姜拯再说什么,借着自己身手敏捷,几步滑出了书房,随着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书房便被上了锁。
待姜拯反应过来,也只能扶额:“殿下啊……”萧谨却在外没心没肺地笑道:“哈哈,姜拯,乖乖等我回来吧。”
萧谨回神,只听凌豫辞似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:“中秋后,我还需下一趟江南。”
“去江南?
诶,余怀兄,考虑考虑带上我呗,我保证不给你添乱。”
萧谨激动道。
萧泠轻笑了一声道:“小谨,你觉得父皇和公主真会放任你出去玩儿吗?”
听到此,萧谨便也泄了气,只嫣嫣然道:“但是,余怀兄,怎地父皇才把你召回京,却又要派你去江南,为何?”
凌豫辞并未首接答话,他黑色的眸子紧盯着萧谨,仿佛在说:我将要扶持的都是什么人啊。
俄顷,他才道:“知道为什么成瑜总叫你多读些书么?”
“啊?”
萧谨发了个音节,似是不解凌豫辞去江南与他读不读书有何关系。
见其未有要回答他的意思,于是他便将目光投向了萧泠。
萧泠微微一笑,答:“别看我,你皇兄我也不知余怀此话何意。”
可是他那笑,分明却是不像不知道的样子。
偌大的御花园,少年挥舞着长剑,剑光划出的一方天地,随着脚下步子的不断转换,手中的剑舞的让人眼花缭乱。
送、斩、削、挑、转、收,一套动作做得如鱼贯水,流畅极了,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少年周身剑光凛冽,却不够快,还是能让人捕捉到剑身的影子,出剑的角度极为刁钻,若是再快些,可以让人毫无招架之力。
可惜少年的剑法却不够果断凌厉,剑锋之间尚且留了供人回转的余地,出手虚浮,一眼便叫人瞧出了端倪。
他太过因循守旧,脚上的动作看着倒是游刃有余,可倘若此时有人打断他的脚步,往往容易乱了方寸。
“左脚为轴,后退!
三步一斩,五步一转,收剑!
手上的动作不要犹豫!
回转!
再快些!”
凌豫辞负手而立,站在台阶上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萧谨出剑。
剑锋划破了周遭的空气,风声猎猎,一阵接一阵的剑气扫落了树枝上负隅顽抗的枯叶。
忽然剑光一闪,萧谨劈出了最后一式。
方才还在空中飘飘悠悠下落的树叶陡然簌簌落地,每一片都极其整齐地从中被斩作两段。
看着狠厉,却又太过温柔,送出去的每一式里都透着沈涉世未深的天真,使得萧谨的剑法看起来太过犹豫不决。
在同辈人里绝对算得上是翘楚,但在凌豫辞面前,依旧是不堪一击。
萧谨收了剑,鬓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,让他看起来很是与这秋风格格不入。
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,萧谨抬袖拂去了额头上的汗水,也扫去了一脸的疲惫,要糖似的,几步跨到了凌豫辞跟前,兴冲冲地道:“余怀兄,我的剑法……练得怎么样啊?”
凌豫辞没有表扬,单刀首入道:“手脚节奏不一致,让你的剑法看起来很是毫无章法,在外行人面前耍耍也就罢了,可若是真的遇上劲敌,必败。”
萧谨自知凌豫辞对自己的武学要求极其严格,因此也不见他气馁,反倒恭恭敬敬地垂耳倾听起来。
凌豫辞接着道:“还有,无论是战场上还是江湖间,和敌人对打最忌的就是叫人看穿了武功路数,这样一来,饶是你功夫再好,那也是必败无疑。
你要记得你所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只不过是个框架而己,太过循规蹈矩反而束手束脚,实战之时须得学会随机应变才是。”
也就只有再面对萧谨是,凌豫辞才怕是会有这么好的耐心吧,换做是别人,无非就是一句:“功夫不成,回去自己练罢。”
亦或顶多一句:“本王可没空教你,自个儿琢磨去。”
凌豫辞接过萧谨手中的剑,抬手掂量了一番道:“你身法太轻盈了些,过重的剑使起来会让你很难适应脚上的节奏,因而影响你的发挥。
对了,我送你的‘轻飏’呢?”
萧谨:“轻飏啊……收我屋里了。”
凌豫辞:“好好的剑你不用,收着作甚?”
萧谨垂眸,让他看起来有些无辜,连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下去了几分:“这不是因为轻飏是余怀兄你送的,我不舍得用嘛……”凌豫辞微怔,随即笑了起来:“这剑是我亲自找人为你打制的,就为了配你的轻功,不必这么见外。”
萧谨太过年轻,心里的事儿藏不住,被凌豫辞这么一说,倒显得他有些窘迫:“这……我……”一道目光远远地落在凌豫辞和萧谨这俩人身上,带着不怀好意的意味,寻迹望去,这道目光竟是来自远处水榭孤亭中端坐着的那个女人。
女人一身红衣霓裳,惹眼极了,高高的发髻上插满了金钗玉簪,伴随着满身的胭脂味,都没能挡住她周身狂傲任性得无处安放的气息。
“娘娘,天冷了,请移驾回宫吧。”
“采菊,”女人轻声唤道,她身边的这个丫鬟一颤,“你说要论容貌、家世、钱财,我比顾昔差了哪样?”
那名叫采菊的小丫鬟噤了声,不知如何作答。
女人似乎也没想等她回答。
战场上待久了的人感官也被锻炼地敏锐不少,凌豫辞似是察觉到什么,偏头看向了远处的水榭。
女人早己悄无声息地离开。
萧谨顺着凌豫辞的目光看去,并未察觉有异,疑道:“怎么了?
余怀兄?”
凌豫辞目光回转,道:“没什么,天色不早了,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?”
“什么事……”萧谨喃喃,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,惊呼道:“呀!
姜拯!”
凌豫辞笑笑,全然没有了“人间阎罗”的姿态:“姜老也该等急了吧?”
不得不说,冷若冰霜的燕景王笑起来的时候,还是挺温柔的。
闻言,也不需要人多说什么,萧谨己经匆匆收起长剑,连那些繁文缛节的礼仪也忘了,转身就往东宫的方向跑去。
月亮悄悄爬上了树梢,皎洁的光像是被打碎了一般,透着一丝清秋的寒意,慵懒地穿过纸窗,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。
姜拯生得白皙,月光散在他身上,如诗如梦,幻境一般,好像轻轻伸手一碰,就会碎成荧光,随风散去。
萧谨有一瞬间的恍然。
借着月光,萧谨没有点灯,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几案前,手肘撑着桌沿,就这样打量起浅眠中的少年。
像是感觉到了太子殿下的眼光,姜拯微微蹙了眉,随即便睁了眼。
萧谨的一颗头近在咫尺,姜拯见怪不怪,只是抬手揉了揉眉心。
“殿下,回来了啊,”姜拯点了蜡烛,支着脑袋,这才接着道,“可玩儿够了?”
与白日里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相比,此时的姜拯无端添了几分冷淡。
换做其他平辈少年,可没谁会用这种语气跟萧谨说话,就算他再怎么顽劣,好歹也是大魏的储君,谁也不想演一则“祸从口出”。
但是姜拯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萧谨心头忽然一软,他轻声道:“嗯,回来了。
成瑜,天色己晚,今夜就留在东宫别走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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